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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流水长思

被无头案、无手案、无脚案困扰很久后，我决定先放松放松。

可就在当晚回家，我被人绑在了床上……

 零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一直插着电的电锯在咯吱作响，在阴暗处有几袋鼓鼓囊囊的麻袋，还有时明时暗的电灯……

嘿，我在玩重生的游戏。

  一

 

  报社接到群众热线说在大风街南华达小区B栋三楼有一中年男子整日托腮看向对面居民房，影响居民正常生活。报社领导想想这也不是什么新闻热点，大不了明天早上的豆腐块一个，于是挥挥手让刚来实习的X大学大四学生方盛去采访。

  方盛刚来报社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一听到领导指派任务就立刻了解了情况带着记者包飞奔到南华达小区。

  小区口的三姑妈六七婆早就等在那里了，看到方盛出示了采访证之后就开始拉着他往A栋走，方盛在A栋的三楼看见了群众在电话里说的变态男子，因为两栋距离隔得不是很远，清晰地看到男子目不转睛地看向自己的方向，方盛拍了几张照片之后心里一阵恶心，顺了顺胸口就开始往B栋走，还没到三楼就听见上面嘈杂地人声，记者的第六感让他三步并两步飞奔上去，一些带着红袖套的居委会干事已经围着变态男的家门口，边上的门铃已经按得凹陷下去，旁边的住户也开着门看热闹，方盛采访了一些住户，她们说这个男人叫郭蔼明，是居住在这间屋子，不过已经看他好几天没有出门了，据说是在一家小公司当部门经理的，而且是退役的运动员，冬天也会穿着短裤下楼晨跑。方盛刚刚记录下这些信息就听见人群中有人喊会不会出事了啊。顿时一种恐惧的情绪开始在小小的楼梯间蔓延，A栋住户也参合着说哪有人能在窗户边上看对面一天不吃不喝眼睛还不眨哦！

  居委会的干事们开始撞门了，方盛在被撞开的门缝边闻到了一股很浓很浓的血腥味，显然楼道里的人们也闻到了，脸上带着不得了了的表情都加入了撞门的行列。方盛的手心紧紧握着电话。

  老旧的居民房的门都不太牢靠，众人几下子就撞开了，从门口到窗子没有障碍物去阻挡视线，于是大家都很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变态的男人在血泊中“站在窗子边”——没有脚。

  方盛趁人群中爆发出尖叫声之前报了警。然后是尖叫声和快门声。

二

  方盛和一干群众被带去问话，出来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一边快步向公司走一边祈祷扫垃圾的阿姨今天不要太早离开，自己的包还在公司呢。

  回到公司发现灯火通明才猛然想起今天要加班。娱乐版编辑看到方盛回来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晚，方盛说去派出所了被问话了，这种倒金字塔的开篇引起了报社同仁的一致兴趣，伴着照片大家听完了这个惊悚的故事，大呼有内容可挖，顺便赞叹了一下这个实习生的好运气，社会新闻版块的编辑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方盛全权负责。方盛客气了两句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编辑新闻，还打电话给在警局工作的朋友阿伟问事情的进展。放下电话他揉了揉太阳穴回忆收集到的信息：

  他杀，三十五岁，退役运动员，脚，。

  凶手要他的脚。而且使用非常锋利的刀具割掉的，初步判断是电锯。

  为什么要切掉他的脚呢，强健的腿部能拿去打高尔夫吗？又为什么把尸体摆成那个样子呢？

  方盛不解地揉着自己的头发，关了电脑准备下班。

三

  第二天又有南区的居民张小姐打来电话，说隔壁一直在弹钢琴深更半夜的扰民，正巧方盛的“无脚事件”还没有后续，就正好有空去跑这个“豆腐块新闻”。

  到了居民家的时候方盛听到了钢琴声，就连他这样的音盲也知道隔壁弹的是《致爱丽丝》，就顺口说了句听起来还不错，打电话来的张小姐听了直翻白眼，就开始数落邻居。从对话中方盛了解到隔壁的是一位兼职钢琴教师，经常练琴，但是平常都在九点之后到下午四点就会结束了，但是连续四天从凌晨三点到早上九点会弹钢琴，其他时候都没有声音。张小姐还说肯定是上次和邻居因为装修的事情吵架之后的报复。

  由于小区里物业正在交换，所以现在出什么事情都没人管，方盛只好亲自过去敲门，张小姐站在自家门口肯定地说钢琴老师不会开门的，于是方盛试着扭了一下门把居然开了。张小姐也一脸诧异地不说话了。打开门之后入目的就是无人弹奏的钢琴，旁边摆放着一个录音机，到九点整的时候自动停止了播放。

  尾随来的张小姐显然也被吓坏了，方盛直觉钢琴老师情况不妙，而且和上次的退役运动员案件会有关系。

  卧室里的钢琴老师一脸安详地躺在，除了散发出臭味和露出的断臂血迹之外，这场景着实美丽。

  在警局按照惯例走了一遍程序之后方盛看到了阿伟，闲聊了几句之后方盛的笔记本里又多了写东西：

  郭蔼明的腿是被电锯割掉的，但是案发现场不是在家中，也就是说郭蔼明在其他地方被杀害后，凶手把他的尸体搬回家摆了一个变态的姿势让人发现。

  据邻居的口供和对郭蔼明公司员工的调查，并没有发现郭蔼明与谁结仇，没有复杂的男女关系。案发前几天郭蔼明就开始休假，因此公司也没有人电话他问近况，可以说在郭蔼明休假的这几天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警方怀疑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所以已经开始调查两个人共同的圈子。

四

  方盛回到报社和社会新闻版的编辑讨论了这个事情之后，都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于是编辑又派了一个稍有经验的外采记者毕华荣和他一起做这个新闻。

  今年刚刚在A大毕业的毕华荣和方盛一样大，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气质书生，让人很有好感。

  有人一起分担任务就会轻松很多，于是方盛专门去警局做后续，毕华荣去做现场。跑了几次后续之后前两次的案件终于有些明朗：

  郭蔼明之所以眼睛一直张着是因为眼皮上被粘着五零二胶水。

  从被摆出的造型可以看出凶手既无聊又变态。而且不怕尸体被发现，应该不是因为情感上的问题去杀人。

  钢琴教师也是被用电锯切掉手臂的，所以初步断定是同一人所为。

  钢琴老师和郭蔼明的交友圈并没有重合的点，于是开始调查他们出入的场合。

  钢琴老师平常也没有得罪人，无复杂男女关系。

  从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来说，凶手是一个年轻的男性，从尸体搬运的痕迹，凶手体力并不好，从尸体的切痕来看他心狠手辣。

  方盛回到报社的时候毕华荣也刚回来，他疲惫地说又发了一起凶杀案，凶手差不多就是同一个人，这次被割了的是头，准确地说，是脑浆。因为头被切开，里面已经没有东西了。

  脚，手，头。

  下一步，是身体吧。

五

  奔走于警局和报社的一个月里都没有再发生任何类似手法的案子了，又正逢方盛需要回学校进行实习报告，于是就跟报社请了一周的假，空出的时间好好去健身，自从实习之后就一直没有机会进健身房啊，方盛在回校的路上怀念的想。

  时隔一个月，健身房里的汗水味都令方盛怀念。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毕华荣惊喜的声音，方盛一愣，没想到这个瘦弱的书生也来健身房，目光扫了一下发现他白嫩的胳膊上也没什么肌肉。毕华荣微微尴尬地笑了笑，说：“记者这行有些累，所以我想去锻炼锻炼自己让自己强壮一点。每天跑完新闻都想家里有个像你一样健壮的男人能照顾照顾我就行了，哈哈开玩笑的。看你的腹肌，常来练哦？”方盛笑着称是，也推荐了几个健身器材给毕华荣练，自己先在跑步机上跑一会，脑子里还在分析着毕华荣的话是玩笑话还是……

  期间一直感到毕华荣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鸡皮疙瘩一阵接一阵的，心想这么瘦瘦弱弱的男生会不会可能是同性恋……想着想着心里就一阵发毛，心里嘟囔着要保持适当距离。

 

 当方盛感到六块腹肌又重新回到身上的时候已经是休假的最后一天了，回到报社之后就听说发生了四起无身体的分尸案。负责排版的编辑插话说到：“他以为他在玩拼图游戏哦？不过为什么要了四个身体还不够啊，他要拼变形金刚吗？”话音刚落编辑部的都笑了，就只有方盛坐在位子上一脸严肃。

  不是拼图，不然不会不把第三起案子中的头带走。

钢琴老师的手臂，优美有力。

退役运动员的腿，健美强壮。

……

“主编我去一趟警局！”方盛突然站起来拿起包和外套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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